绿谷出久掰着手指头省吃俭用,一天一天盼着发工资,从十五号等到三十号,结果打工的咖啡店突然倒闭了,昨天至少还有灯光的小屋今天转眼就被贴上了“出租转让”白纸。绿谷出久在咖啡店门口蹲了两天,只等来了房东来催房租。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拿跑路的店主无可奈何。


房东至少还算是个成年人,看样子也不大,上吊的眉梢一看就不好惹,没想到自己也有要债要的像孙子似的一天,气得天天踢门框。他看见咖啡店的牌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看见绿谷出久更是,毕竟绿谷出就算是整家咖啡店唯一的活物。


这可苦了绿谷出久,他比房东要惨得多,毕竟房东再不济还有套房,他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衣服家里就剩个“知道他偷跑出来打工一定会伤心到哭”的老妈。想到这绿谷出久就头疼,当时他和店主谎称自己是隔壁大学的学生,店主才看他长得可爱把他留下来了。他之前鬼迷心窍从家里“借”了点钱买了偶像典藏版光碟。忍辱负重两个月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准备悄悄填上,现在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回去可怎么和妈妈交代啊。


绿谷出久愁的天天揪头发,浓密的绿色秀发被揪了之后依旧浓密。和他同样发愁的房东看见年轻人天天这么作践自己身上的宝贵物件还屁事没有,更加生气了,隔老远看到绿谷出久来和他一起蹲店主就把头扭过去,就给人家留一个眼角。


可怜的绿谷出久刚想搭话就被一声冷哼怼的不敢吱声,赶紧找了个远远地墙角蹲着,生怕房东瞪着通红的双眼找他麻烦。


绿谷出久也怪有毅力的,一蹲就蹲了小半个月,房东也怪有毅力的,也在门口站了半个月。萧瑟的寒风中,一高一矮两个人坚毅的像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棵是灌木。


“喂。”房东踢了绿谷出久的屁股一脚,“你他妈哪个大学的,没课啊。”


“雄英大的......放......放寒假了......”


绿谷出久唯唯诺诺地揉着屁股,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有房东还有可能大发慈悲然让他尝到获得劳动所得的的滋味,别说问哪个大学,就是问穿裙子的时候习惯穿三角还是四角他都得硬着头皮说更喜欢青春可爱的粉色。


“哦。”房东翻了个白眼,明晃晃的眼白像煮熟的蛋清,绿谷出久被两颗溏心蛋晃得心里直发毛,“哪个学院的啊。”


“电脑......计算机!”


“新生?哪个班的?”


“一,一班......”鬼知道哪个班的总之说一班总是没错的。


“他欠你多少钱啊。”


“两千......”


“你他妈的耍我吧!”房东差点抄起块雪球砸他,刚弯下腰突觉这样不太好,最后只用马丁靴扬了他一脚雪。绿谷出久避之不及,向后来了个一气呵成的后滚翻。


“我不是我没有,我一个月工资就一千,他欠了我两个月了,不信你看这是合同。”绿谷出久一边哆嗦着嘴皮子一边哆嗦着胳膊,整个人抖得像台发动机,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叠成豆腐块的“状词”。


“两千块钱干两个月,你他妈还真是便宜。”房东撇撇嘴。


因为我没成年啊......绿谷出久瑟缩了一下,心虚的要命,眼前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凶成这个样子恐怕不是老师,应该是学校旁边可出租小公寓的保安吧。


保安从厚厚的皮夹里点出两千块钱,强行塞到了绿谷出久的手里,并且嫌弃地推了绿谷出久一把,以免对方鞠躬的时候把眼泪甩在他新买的皮夹克身上。


“差不多行了再他妈摇老子要吐了。”房东从兜里抽出皮手套,跨上了旁边的摩托车,“我说你该不会是逃了一学期的课吧,老子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我比较大众脸......”


“期末考试记得来啊,不来老子妥妥给你挂的。”


“好好......”绿谷出久点头哈腰,坏了菜了还真是个老师。“叔叔,不,老师慢走......”


绿谷出久闻着汽车尾气的清香,安慰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偶像典藏版光碟的问题解决了,他又有了新的困扰。


拿到雄英大计算机学院保送名额的我在讨债期间遇到了看似很不好惹并且明显已经记住我了的老师,我是应该换个志愿还是换个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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